媒体报道，来自交通运输部的初步统计显示，10月1日至7日，预计全社会跨区域人员流动量累计约为20.08亿人次，消费市场亮点纷呈，热门城市人潮如织、“宝藏小城”持续破圈。在对经济正面期待的当下，传统旅游目的地如何突破与升级也成为公众的关注所在。国内数不胜数的历史名城，是不是只能靠黄金周才能“烧”一把火，是不是只能靠打卡来维持存在感，的确值得人们深思。
传统旅游目的地之所以稳定，在于其是历经年代考验的，老一辈看厌了，年轻人会去看，成年人不看，小孩也需要去看，好像永世都能坐着卖票。因此，这种作为最大公约数存在的旅游目的地，依然有着无穷的潜力可能。比如杭州西湖，自古以来都是旅游胜地，无论一千万还是一百万来客，都不会动摇其历史地位和影响力。这些名胜之地，似乎不在于如何创新开发，而在于如何疏导人流。
然而，越是传统景区，越有新陈代谢的必要，从小处说，这是适应社会潮流与审美的变化。从大处说，这是文旅城市能够持续成为标杆的关键所在。因为，同样是历史名城，在地位和吸引力上，其实有着天差地别。比如近年来居于排行榜数一数二地位的成都和重庆，从爆红到成为网红，再到成为稳定的文旅明星，远远超过了许多自命不凡、宝藏丰富的中原古都。甚至只有南宋牌的杭州，也胜过了许多千年古都。显然，传统未必就能躺赢的。
传统名城和景区，最常见沉浸的状态的就是自说自话，自我重复，完全走不出单一的语态和心态中。为了强化已经凝固的历史符号，不惜花费重金和投资，复制和黏贴古城形象。外地游客到了这些古都，面对俯仰可见的“古老”的城墙殿堂街道，难以分辨何为历史正品，何为现代创造。游客身处的是一个事实上的影视城。众所周知，凡是影视城都是很难有回头客的。完全靠网红照片种草的模式，恰恰会导致古城复兴的空心化与短期主义。
历史文化古城要发掘和做大优势，要靠深入满足游客长期心理和市场需求来实现。游客的短暂的好古与追国潮只是表面，寻求崭新的人性体验与深刻感悟才是根本，这个无法随大流。国内曾经挖掘一大批的新兴的古城、古镇和水乡游，资本迅速抢滩，连锁品牌纷纷进驻，模式千篇一律，民宿+餐饮+特产，古风混搭，直让人难辨是清式还是日式。这种套路，只能吸引低端客。因为不但毫无艺术价值，还旺丁不旺财，无法在人们心目中形成独具魅力的地位。加上单纯的行政主导和客流想象，更是许多人造古镇大片“烂尾”的原因。
当下很多传统旅游地还在依赖神仙传说和民间故事来唱戏，偶尔借助诸如黑神话的题材来烧一把火，终究归于寂静。别说创新，连自驾车都无处可停，一家干净的餐馆都没有。互联网天然的透明度和过滤能力，最终会对一个地方真实打分。无论历史传说、民族风情、乡村诗意还是帝王画风，都不是一个旅游城市发展的根基。如果还沉浸在 “打卡”和模仿的层次，边际收益只能不断降低。日益成熟的消费者的筛选强度和转型速度在提升，能承认这一点的古老城市才有突破的可能。
文|记者 戚耀琪